2025：全球標準必要專利糾紛總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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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初，涉及公平、合理和非歧視（FRAND）許可條款的訴訟領域呈現出兩大總體趨勢：

1、亞馬遜與諾基亞、聯想與愛立信達成全球訴訟和解?

（1）愛立信試圖在巴西和哥倫比亞對聯想和摩托羅拉執行禁令。在英國，愛立信被認定為“非自愿許可方”，而聯想則獲得了臨時許可條款聲明。

（2）亞馬遜獲準根據瑞士法律——即管轄諾基亞RAND（合理且無歧視）承諾的法律——尋求臨時許可聲明和特定履行令。如果成功，本可強制諾基亞接受聲明的臨時許可。然而，諾基亞在德國對亞馬遜實施了禁令，并在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ITC）程序中獲得可能引發排除令的積極信號。

2、全球法院繼續擴展影響FRAND訴訟策略的工具庫

（1）?英國法院?持續批準臨時許可聲明和/或允許尋求臨時許可聲明。在松下訴小米、聯想訴愛立信及阿爾卡特與諾基亞訴亞馬遜的案件中，成功獲得臨時許可聲明的共同要件包括：

? 在雙方訴訟的司法管轄區中，英國法院必須是唯一愿意設定全球FRAND許可且程序正在推進的法院；

? 潛在被許可方必須承諾接受英國FRAND許可；

? SEP所有者需在潛在被許可方承諾接受英國FRAND裁決的情況下仍尋求或獲得外國禁令，證明其違反FRAND義務；

? SEP持有人的行為，包括尋求外國禁令的行為，都是為了獲得比英國法院命令更好的條件。

? 聲明可能促使SEP持有方重新考慮立場并授予臨時許可。

?（2）中國最高人民法院?首次發布支持華為的反禁訴令（anti anti-suit injunction）。盡管SEP持有人獲得禁令救濟的能力通常有限，但該裁決表明：在下級法院初步認定潛在被許可方非自愿而SEP許可方自愿的情況下，反禁訴令在中國似乎是可行的。

?（3）歐盟法院?對跨境專利糾紛管轄權作出里程碑式裁決。即使被告提出專利無效抗辯，或國內法要求單獨撤銷程序，任何歐盟成員國法院仍有權裁定他國專利侵權案件。該管轄權只取決于被告住所所在地，但為SEP案件提供了統一專利法院（UPC）外的泛歐禁令新路徑。

美國

德克薩斯聯邦東區法院（EDTX）重申關于德國訴訟中使用證據披露的命令。2023年3月17日，EDTX根據《美國法典》第28編第1782條批準小米為協助外國訴訟提出的取證披露申請。小米要求獲取與其在德國被訴的一項專利證據。2024年8月，法院將取證范圍限縮至以下文件：（1）Ox移動科技公司（OMT）專利組合的估值；（2）與'582專利相關的既往許可協議及盡職調查；（3）'582專利（此前購自第三方）的購買價格與轉讓細節。

OMT提出重新審議動議，主張小米未能證明這些文件的使用是為了外國法庭的訴訟，且法院在權衡英特爾案確立的因素時錯誤地偏向小米——該因素確立于英特爾公司訴超威半導體公司案，542 U.S. 241（2004），用于判斷是否行使法院裁量權。

2025年3月5日，EDTX認定小米已履行舉證責任，證明所請求文件“將有助于德國法院在考慮其專利組合商業價值后判斷被告的許可要求是否公平合理”，且“與確定被申請人提供的許可條款是否公平、合理及非歧視性相關”。

關于英特爾案因素，法院認為小米尋求的證據披露很可能無法通過德國訴訟程序獲取，且申請人“無需在尋求地區法院協助前先在外國司法轄區嘗試取證”。法院還認定案卷中無證據顯示小米企圖規避德國取證限制，且文件請求范圍充分限縮（因其直接關聯德國訴訟主張）而不會造成過度負擔。

不公平進口調查辦公室（OUII）主張在諾基亞訴亞馬遜的ITC案件中發布救濟令。2025年3月13日，作為第三方參與ITC調查的OUII向ITC提交了一份倡議，主張諾基亞有權就諾基亞的視頻編碼SEP向亞馬遜申請排除令。

亞馬遜辯稱，根據公共利益因素，RAND義務排除了排除令的生效，因此不應發布救濟措施，或者救濟措施應量身定制（消費者已購買產品的保修維護和服務除外）或延遲發布。另一方面，諾基亞公司則認為，公共利益因素并不適用，而且無論如何也不會超過其實施專利的利益。OUII辯稱，由于沒有證據表明對公眾健康和福利或消費者造成任何有害影響，因此實施有限的排除令不會違背任何公共利益因素。

有關諾基亞和亞馬遜糾紛的更多詳情，請參閱后文。

歐洲

歐盟就中國對歐盟高科技產業的SEP許可費問題啟動世界貿易組織（WTO）程序。2025年1月20日，歐盟委員會就中國專利執法實踐向WTO提出磋商請求。該委員會?新聞稿?稱，中國“授權其法院在未經專利所有者同意的情況下，為歐盟SEP設定具有約束力的全球許可費率”。根據委員會的說法，這迫使創新型歐洲高科技企業（尤其是電信領域企業）在全球范圍內降低費率，從而不公平地使中國制造商以更低成本獲取歐洲技術。

歐盟委員會認為，中國的做法不符合WTO《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協定》（TRIPS）。此外，委員會還主張這些做法不當地干預了歐盟法院對歐洲專利問題的管轄權。此次磋商請求是WTO爭端解決程序的第一步，若磋商未達成滿意結果，可能進入訴訟階段。

該爭議與另一項歐盟在WTO挑戰的?中國禁訴令爭端（anti-suit injunctions）?相關。歐盟稱，中國禁訴令通過罰款或其他制裁手段限制高科技專利持有者通過非中國法院行使其知識產權。

歐盟于2022年2月18日向WTO提交針對中國的爭端解決案件（DS 611）。專家組于2025年2月21日作出裁決，原定于2025年4月10日公布，但應歐盟請求尚未公開，這表明歐盟可能計劃提起上訴。

歐盟委員會撤回擬議的《歐盟SEP法規》。?2025年2月11日，歐盟委員會公布其2025年《工作計劃》（《共同推進：更大膽、更簡單、更快速的歐盟》），概述了委員會未來一年的關鍵舉措。其中，委員會以“缺乏可預見的共識”為由，將擬議的《歐盟SEP法規》從《工作計劃》附件中移除。根據《工作計劃》的表述，“委員會將評估是否需要提交另一項提案，或選擇其他類型的途徑”?？傮w而言，委員會撤回了約40項監管提案，以削減“繁文縟節”。

2025年2月19日，歐洲議會法律事務委員會的?報告起草人?、?影子報告人?及?協調員?致信歐盟委員會，對此次撤回表示關切。據信函簽署人稱，此次撤回是單方面進行的，未與歐洲議會和歐盟理事會協商，且委員會撤回的理由（“無可能達成的共識”）缺乏依據。信函表達了對該法規草案的支持立場，認為其實施將提高透明度、促進技術領域創新、增強歐洲經濟競爭力并保護在當前許可環境中面臨困境的中小企業。

?歐盟法院就跨境專利糾紛管轄權作出里程碑式裁決。?2025年2月25日，歐盟法院就跨境專利糾紛的管轄權問題作出里程碑式裁決（案件號C-339/22，BSH Hausger?te GmbH訴Electrolux AB案）。根據法院裁定，被告住所所在地的歐盟成員國本國法院仍有權對第三國（如英國，甚至非歐洲專利公約成員國如美國）授予或生效的專利侵權案件作出裁決——即使被告提出專利無效抗辯。歐盟成員國法院的此類裁決僅具有?對人效力?（inter partes effect），即范圍僅限于訴訟當事人。相比之下，只有專利授予/生效的第三國法院才有權在國家層面宣告該專利無效。

換言之，在被告住所所在地（本案中為瑞典）的國家法院對侵權訴訟擁有管轄權，即使被告以涉案歐洲專利的土耳其部分或其他非瑞典部分無效作為抗辯理由。不過，瑞典法院對無效性的認定僅限于當前案件，不會導致該專利在土耳其或其他國家的全部或部分無效。

這一判決為跨國專利訴訟提供了便利，尤其允許專利權人在單個歐盟成員國就一項歐洲專利的不同國家部分提起侵權訴訟，而不會因第三國專利的無效抗辯導致管轄權缺失。

?諾基亞在德國取得針對亞馬遜Prime Video的禁令。?2025年2月7日，諾基亞在與亞馬遜關于視頻專利許可條款的全球糾紛中，諾基亞獲得了針對亞馬遜的禁令?。這是諾基亞首次對亞馬遜的流媒體服務實施銷售禁令。（諾基亞此前曾于2024年9月從慕尼黑地區法院獲得針對亞馬遜Fire TV Stick流媒體設備的德國禁令）。杜塞爾多夫地區法院根據亞馬遜Prime Video侵犯的歐洲專利2271048發出禁令。然而，法院同時認定諾基亞的另一項專利EP 2 130 150未被侵權。若要在亞馬遜上訴期間執行禁令，諾基亞需提供?6.4675億歐元的保證金?。

此案是諾基亞于2023年底在德國、美國、英國、巴西、印度及UPC對亞馬遜提起的一系列視頻相關SEP和非必要專利案件之一。諾基亞與亞馬遜宣布已于2025年3月31日就這些訴訟達成和解。

?慕尼黑上訴法院駁回HMD的上訴。?2025年3月20日，慕尼黑高等地區法院就HMD對慕尼黑地區法院判決的上訴作出裁決。慕尼黑高等地區法院駁回HMD的上訴，維持原判，認定HMD侵犯了VoiceAge擁有的EVS語音編碼專利EP 2 102 619，并構成?非自愿被許可方?。

在此次上訴程序中，歐盟委員會也向慕尼黑高等地區法院提交?法庭之友陳述書?（amicus brief intervention），重申成員國法院需正確適用歐盟法院?華為訴中興案判例的必要性。然而，法院偏離了這一路徑，指出“嚴格遵循華為訴中興案步驟本身不應成為目的”。根據慕尼黑高等地區法院的觀點，被告必須提供一筆反映專利權人最后一次全球許可要約（而非實施者的反要約）的保證金，才能援引FRAND抗辯。

基于此，慕尼黑高等地區法院認定，由于HMD拒絕提供足夠的保證金，因此未能證明其愿意按照FRAND條款獲得許可。上訴法院已允許HMD就FRAND抗辯問題向德國聯邦最高法院提起上訴，因為最高法院尚未就該抗辯與提供充分保證金之間的關系作出裁決。

UPC

杜比撤回SEP侵權訴訟后，UPC退還了訴訟費用。2025年2月13日，據報告稱，UPC批準了杜比提出的撤回針對多家華碩（Asus）公司專利侵權主張的申請。在雙方和解后，UPC同時駁回了華碩要求宣告杜比專利無效的反訴。UPC下令向雙方退還其各自已支付法庭費用的?60%?。

?UPC駁回歐盟委員會在HMD法庭之友陳述書中主張的原則。?2024年12月18日，UPC慕尼黑地方分院作出其第二項FRAND裁決，要求網件（Netgear）公司停止在德國、法國、瑞典等7國侵犯華為的Wi-Fi 6相關SEP。在判斷當事人許可意愿時，慕尼黑地方分院采取了與UPC曼海姆地方分院在?松下訴OPPO案?（該案已于2025年1月14日和解）中類似的方法——即審查雙方在整個談判期間的行為，而非遵循歐盟委員會在?HMD法庭之友陳述書?中支持的、歐盟法院在?華為訴中興案?（Huawei v ZTE）確立的“分步流程”。

英國

英國法院駁回華為對聯發科（MediaTek）案管轄權的異議。?2025年3月18日，?法官李奇?（Leech）認定聯發科滿足了在中國司法轄區以外送達其全球FRAND費率確定之訴的要求。法官認為：

（1）存在多項待審爭議（例如哪一方將成為凈支付方，以及與發生許可的供應鏈層級有關的行業慣例——即蜂窩芯片與終端產品）；（2）聯發科對華為歧視性行為的指控提出了充分可論證的主張；（3）英國法院是確定全球FRAND費率的適當管轄地，因為與英國不同，華為在中國提起的平行訴訟不會設定全球FRAND許可條款，而僅是針對中國專利設定中國費率及反競爭行為的損害賠償。

法官指出，華為在多國發起訴訟的唯一目的是希望獲得“比專利法院對雙方全球專利組合交叉許可或互惠許可所裁定條款更有利的條件”。據此，李奇駁回了華為提出的案件管理中止申請。

?英國上訴法院駁回特斯拉的管轄權上訴。?特斯拉提起訴訟，主張?Avanci專利池?（代表SEP持有者進行許可）受FRAND約束，并要求宣告Avanci許可的FRAND條款。特斯拉將InterDigital公司（專利池參與方之一）列為被告，要求對平臺作出同樣的FRAND聲明，并對InterDigital公司的一些英國專利的有效性提出質疑。兩被告均對管轄權提出異議。2024年7月15日，初審法官認定英國法院無權為Avanci的5G專利池設定全球FRAND費率，理由是特斯拉缺乏基于合同權利對Avanci強制執行單個專利池成員的ETSI義務。

2025年3月6日，上訴法院就特斯拉對初審判決的上訴作出裁決。大法官?菲利普斯?（Phillips LJ）認為，即使所有SEP持有者均參與或代表訴訟，也不存在任何合同義務能使英國法院有權確定Avanci 5G平臺SEP許可的FRAND條款。SEP持有者或Avanci均無義務按特斯拉主張授予集體許可。?大法官?惠普爾（Whipple LJ）表示同意。

大法官?阿諾德?（Arnold LJ）在反對意見中認為，初審判決錯誤，因為根據?ETSI知識產權政策第6.1條，特斯拉確實受益于Avanci 5G專利池所有成員?對Avanci負有的單個FRAND合同義務。阿諾德大法官指出，從商業現實角度來看，特斯拉必須接受Avanci 5G專利池許可，因為與每個成員單獨談判雙邊許可不具可行性。他還認為，對專利池許可作出FRAND宣告具有實際意義，因其可能迫使Avanci重新考慮立場。

上訴法院駁回了特斯拉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訴的請求，但特斯拉可以直接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訴。

?英國上訴法院批準聯想對愛立信的臨時許可聲明。?2025年2月28日，英國上訴法院作出聲明，認定聯想有權獲得一項全球臨時許可，并設定了該許可的條款。然而，愛立信拒絕提供臨時許可，導致法院進一步宣告愛立信為“?非自愿許可方”。?阿諾德在主判決中指出，愛立信率先在美國提起訴訟，既未援引英國法院管轄權亦未承諾接受英國FRAND費率裁定的事實與此案無關。盡管聯想既是SEP持有者也是被許可方，法院在此次裁決中僅將其視為被許可方。裁決的關鍵在于聯想已：（1）承諾接受英國法院的FRAND費率裁定；（2）提出若愛立信停止尋求禁令（愛立信未接受此條件），則愿接受美國法院設定全球FRAND條款的決定。該法院還認為，唯有英國法院能夠設定全球交叉許可的FRAND費率，而愛立信在美國只是尋求FRAND合規性聲明，而非完整的全球FRAND費率裁定。法院認為愛立信的行為傾向于禁令施壓，而非管轄權優先，并將其描述為“?劫持行為（hold up）”。

然而，愛立信指控聯想“?拒不合作（holding out）”已長達16年。上訴法院認為，在聯想承諾接受英國FRAND許可后，此類說法不再成立。根據?InterDigital訴聯想案?（InterDigital v Lenovo）的判例，訴訟時效不適用于SEP案件，愛立信仍可通過追溯的FRAND費用（含利息）獲得補償，這意味著聯想之前的任何拖延都得到了有效補救。此外，法院指出愛立信持續向ITC?尋求排除性救濟的行為，是迫使聯想接受更優條款的手段，并認定其違反愛立信基于?ETSI FRAND承諾?承擔的誠信義務。

阿諾德宣布，臨時許可將要求聯想支付?9位數的臨時許可費?（以雙方要價的中點值計算），費率將在最終裁定后調整。愛立信選擇不提供臨時許可，轉而申請向英國最高法院上訴。最終，雙方于2025年4月3日達成部分和解，終止全球所有訴訟。未決的FRAND條款將通過具有約束力的仲裁來解決。

?英國上訴法院支持亞馬遜對諾基亞提出的臨時許可主張。?2025年1月28日，英國上訴法院批準亞馬遜尋求臨時許可聲明的請求，盡管諾基亞未承諾接受英國法院管轄。法院援引?松下訴小米案?的判例，重申SEP糾紛的主要救濟應為經濟補償而非禁令。諾基亞在針對亞馬遜的全球訴訟中，已在美國（ITC）、德國、UPC及巴西發起禁令救濟。諾基亞辯稱，與松下不同，其未在英國提起訴訟或主張執行SEP。法院認為這些差異未實質性改變?松下訴小米案?確立的法律原則。此外，亞馬遜基于瑞士法律提出的主張——要求強制執行諾基亞的（F）RAND義務以迫使其接受臨時許可——被認定為具備可論證性及法律意義。

諾基亞依賴德國法院的一項裁決——宣布其要約符合（F）RAND且亞馬遜為非自愿被許可方——的主張也被駁回，法院認為其不足以證明其誠信。阿諾德大法官指出，德國裁決無法確認諾基亞在英國履行（F）RAND義務的情況，尤其是德國法院并不裁定（F）RAND條款。他批評諾基亞一方面反對英國法院管轄權，另一方面在其他地區尋求禁令的行為存在矛盾，這種矛盾削弱了其誠信主張。鑒于亞馬遜已提出實質性要約（包括銀行擔保），諾基亞的行為值得商榷。本案原定于2025年5月就臨時許可聲明及具體履行主張進行審理，但雙方于2025年3月31日達成全球和解，終結了所有未決訴訟。

印度

德里高等法院針對過期DVD相關SEP向飛利浦作出FRAND賠償。?2025年2月20日，德里高等法院在飛利浦針對Pearl Industry、Siddhart Opticals及Powercube Infotech的3起合并專利侵權訴訟中作出有利于飛利浦的裁決。案件涉及飛利浦已過期的DVD相關SEP（印度專利號218255）。盡管該SEP已于2015年到期，法院仍裁定其在有效期內是?有效、必要且被侵權?。被告被認定為?非自愿被許可方?，因其多次拒絕接受FRAND許可。飛利浦獲賠的損害賠償包括：基于許可費損失、針對被告不當行為的?加重損害賠償金?、利息及訴訟費用。值得注意的是，法院采用飛利浦的?每張DVD 0.03美元?標準費率，且因被告未提供準確銷售記錄，損害賠償計算基于飛利浦提供的第三方信息。最終判賠金額為：Pearl Industry賠償75萬美元，Siddhart Opticals賠償19.5萬美元，Powercube Infotech賠償149.79萬美元。

法院強烈批評被告的不合作行為，包括?故意隱瞞DVD銷售數據?，認為此類行為妨礙損害賠償評估并迫使法院依賴外部數據。法院還認定被告完全知曉飛利浦的許可框架卻蓄意逃避義務。鑒于此，法院判決被告承擔加重損害賠償，并設定?年利率12%?的利息（自訴訟提起之日起至全額支付之日止）。此外，飛利浦獲賠訴訟費用，法院譴責被告提出無依據的專利無效主張及采取拖延抵賴的妨礙性策略。

中國

中國最高法院在SEP案中首次發出反禁訴令。?2024年12月24日，中國最高人民法院在華為與網件公司的全球Wi-Fi 6 SEP糾紛中首次發布?反禁訴令（AASI）?，禁止網件公司發起或繼續任何可能妨礙華為行使侵權訴訟或執行AASI的境外法律或行政訴訟（包括法院或海關行動），并下令網件公司撤回已經提交的任何此類外國申請。

法院承認，盡管SEP持有者因FRAND義務獲得禁令救濟的能力通常有限，但鑒于下級法院已初步認定網件公司為?非自愿被許可方?而華為為?自愿SEP許可方?，行為權衡對華為有利。法院認為，網件公司在美國尋求反禁訴令是為施壓以破壞中國訴訟進程，且此類干預對華為的損害將超過AASI對網件公司的不利影響。

該AASI包含一項重要的執行機制，即網件公司若違不遵守，將面臨?每日罰款人民幣100萬元?。最終，網件公司加入?Sisvel Wi-Fi 6專利池?（華為為其成員），與華為達成全球和解并終止訴訟。（編譯自www.jdsupra.com，翻譯：吳嫻　校對：王丹）

（原標題：2025：全球標準必要專利糾紛總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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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中國保護知識產權網